那天，毛爹到校门口夫妻理发店洗头。女老板不在，只有女老板新收的两个女徒弟，一个个头高挑，一个圆脸大眼。

一见毛爹进店，高个儿徒弟抢先一步，热情招呼毛爹：“您洗头还是理发？请这儿坐。”说着已经把毛爹安置到一把椅子上坐好。

这女娃子真乖巧，毛爹心里热乎乎地想着，口里忙不迭答应着：“洗头洗头。”

那个高个儿徒弟麻利地给毛爹围上毛巾，又问：“平时都用什么洗发水？”

“啥都可以，我这个头吧，洗啥洗发水都没区别。”

高个儿徒弟说：“那就海飞丝吧，去头皮屑。”说着，挤了一坨洗发水在毛爹头上，刚准备洗，才发现喷水瓶里没水了。

高个儿徒弟说：“您稍候，我去弄点水来。”说着拿了喷水瓶去装水。

高个儿徒弟刚走，圆脸徒弟过来了，说：“瞧，她就是这样，做事毛毛躁躁。我给您洗吧，她弄来的水说不定是凉的，我这里有现成的热水。”

毛爹感觉头上一热，就有一双手在头上轻轻抓挠起来。

毛爹闭上眼睛边享受边想：没想到两个徒弟都不错啊！

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质问道：“喂，这是我的顾客，你怎么洗起来了？”

另一个声音回答：“这上面可没有写你的名字，怎么就说是你的？”

先前一个声音说：“我洗发水都倒上了，你凭什么说抢过去就抢过去？”

毛爹一听，说话的正是那高个儿徒弟和圆脸徒弟。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这里还空着呢，你们过来一个给我洗不就得了。”

两个女徒弟同时回答：“不行，凭什么让给她！”

随着这话，毛爹头上的手也停了下来。

毛爹这边一听，愣住了！敢情这两个女徒弟为自己还吵起来了。

毛爹心里那个乐啊：没想到老了老了，竟还有这般吸引力！这下走桃花运了

毛爹不禁睁开眼睛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还真不见有多老呢，就算老，那也叫成熟吧；再加上个头威猛，男子汉气概十足，还是蛮有魅力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毛爹正在暗自高兴，女老板出来了。两个徒弟立马住了口。只听女老板发两个徒弟脾气了：“你看你们两个，这样怎么把手艺学得出来！”

毛爹一听，觉得女老板说得在理：学艺嘛，怎么能为男人争风吃醋，还大吵大嚷呢？

只听女老板接着说：“你们说，你们哪一次不是这样，每次都只想占便宜，只要来一个头发少的客人，就开始抢，抢着抢着就吵起来！……”

毛爹一听这话，心里一凉：啥？毛爹再往镜子里一瞧，唉，自己头上的头发老早就有一半光荣下岗了，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