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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辞职
更新时间: 2024-04-20 10:03:03

“妈的,老子不干了。”一向说话文雅的王立刚竟丢下这么一句,冲出了厂长办公室。

气愤的辞职

王立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呆望着桌上的一堆乱书。职场故事从这些书中跳出许多形似小丑的混蛋,有的向他扮鬼脸,有的向他投来轻蔑的嘲笑,有的向他吐令人恶心的唾沫,有的......

他受不了,握紧的拳头砸向这些混蛋“砰,砰......”同事们被惊动了,抬起的头又无能为力地低下了,心不在焉地忙起了各自的活。王立刚从怀里掏出香烟来。妈的,只剩下一支了。他抽出来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将空烟盒攥了攥扔向离办公桌稍远的纸篓。他操起笔刷刷写下了四个大字:“辞职报告”。他停顿了一下,将夹在左手手指的烟抿死在烟灰缸里,一口气将辞职报告写完,换了换气,愤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者这份辞职报告他冷笑了一下,背靠向椅背,下意识地又去怀里掏烟,妈的,不是刚抽没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办公桌,伴随自己度过四五个春秋的办公桌,虚度呀!他不禁慨叹起来,让它玩去吧!他又看了一眼那些专业书,妈的,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屏什么丢在这儿,哪回家烧火也是痛快事。王立刚扯过一张报纸把那些书包起来。

王立刚骑上自行车离开厂子径直回家。他不愿意想他再次也是最后一次踏进那令人生厌的厂长办公室,拿着王立刚“辞职报告”的厂长伪善地劝解。妈的。少来这一套,给人逼到这份,还他妈的装善人,你当老子是两三岁的孩子。王立刚现在是一门心思地回到家中。家,人生的避风港。此刻他才领悟了其中的真谛。他觉得很累,好似漂泊了很久的浪子,他需要家庭的温暖来浸泡他的酸涩苦辣。

回到家,妻子还没回来。王立刚看了看手表,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呢,妈的,时间这老头该他妈的退休了王立刚把报纸包的书从自行车后架上取下来扔在墙角,回屋躺在了床上。王立刚哪有心思睡觉,躺在那里注视着与妻子的婚照。妻子长得很美,笑得很甜。“傻妞儿,跟了我这个倒霉蛋。”王立刚脱口而出。他坐起来从小柜里找出一盒烟打开,点燃了一支,香烟的丝丝缕缕飘在寂静的屋中,窗外还亮的光线照射进来,衬着,好似一条岁月之河流淌......

一个理工科的大学毕业生,凭着优异的成绩校方多次劝他毕业留校任教,可是,他想到生产领域去,把所学的知识真正运用到实际当中,发挥自己的才能,他谢绝了校方的好意。他被分配到了现在这个工厂。

王立刚还清楚地记得他有生以来第一天上班。那天,他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吃完早饭,骑上自行车来到厂子。

他在厂长办公室的门前等了很久。陆续走进科室的职工都扭头瞧他几眼,想必是新分来的那个大学生。细高挑,白净脸,一身笔挺的棕色西装,一条淡雅素花的领带,多洒脱的一个小伙子。王立刚注意到投来的目光,他转身往窗外望去,让他们瞧去好了。

“你是王立刚吧?”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王立刚身后响起。

“是我。”王立刚忙转过身来,一位五十上下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发福的脸上推着笑容,笑容中不肯失去几分严肃,他就是厂长?!

“请进”厂长边开门边说。

一个“请”使王立刚轻松了许多,他跟着厂长走进了办公室。

厂长脱下风衣挂在衣服架上,回头见王立刚还在离房门不远处站立着,“请坐,快请坐。”厂长说着绕到办公桌后,在转椅上坐下,端详了一下王立刚。

王立刚与厂长的目光一处,低下头。

“你的档案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厂很欢迎你这样的人才,”厂长顿了顿,见王立刚白净脸泛起了红晕,接着说:“经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先让你去生产科锻炼一下,做一名技术员,你看怎样?”

“行。”王立刚抬起头流露出欣喜之色。

“好好干,年轻有为呀!”厂长说:“我先领你去政工科,让政工科的老王领你去生产科报到。”

王立刚就这样开始了他的事业。俗话说:“男人以事业为重。”王厂长的那句“年轻有为”他深深地记得。他勤恳工作,忙完手里的技术资料,只要有时间他就下车间知道生产,脏活累活他都抢在前头。可是,年终的先进工作者他没评上一次。不是大伙儿没评他,一到研究决定时他就落选了。他没有怨言,没有发过火,没有找过领导讨要。他的婚期因厂子那阵搞技改而一拖再拖,把未婚妻眼泪都气出来了,忙完技改才与未婚妻举行了婚礼。现在,妻子提起这档子儿眼泪还在眼窝子里转:“你小子牛,定好的婚期,由着你改,改了今儿改明儿,你当我这个黄花大闺女非得死去活来地嫁给你王家呀?”

王立刚只是淡淡的一笑,反正你还是嫁给了王家,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王立刚不怕妻子唠叨一些琐碎的家事,就怕妻子没头没脑地说:“累死累活地为厂子卖命,啥好事没摊上,到头来还是个笑小技术员。就知道干呀学呀,有个屁用。让你学活分点,就淑不肯。你呀,就一条道跑到黑吧!”王立刚也曾想学活分点,可拎着礼没迈出家门半步就又退了回来。

“年轻有为”,还“为”个屁,没“为”起来反倒萎了。饭碗砸了,妻子回来可怎么交代呢?王立刚掐灭了已让燃到烟屁股的香烟,往后一栽,又躺下了。

屋子黑了下来。妻子咋还没回来?王立刚感到肚子发空,等妻子回来烧饭?别了,还是自己下厨吧。他爬了起来。

王立刚的妻子回来了,见王立刚在厨房烧饭说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儿您这贵体咋下厨了呢?”说着把王立刚扔在墙角的那些书放在写字桌上,“我说,你又犯什么神经了,刚买回没几日的书丢在了外边?你大款......大款也没有买你这种淑的。”王立刚的妻子脱下外衣直奔厨房。

“才回来!”王立刚尽量使语气轻缓一些。

“才回来还晚?我去妈家看咱那宝贝儿子。你说你挣那两半子儿,就那么点死工资,连奖金,福利都没有。只好把孩子让妈替咱看着,不经常去看看还象话。”妻子边唠叨边往饭桌上端菜。

王立刚一声不吭了。

晚饭后收拾停当,妻子见王立刚叼着烟在沙发里发呆:“你今儿是怎么了?跟闷葫芦似的,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

“我,我......”王立刚支吾着。

“我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妻子有些耐不住了。

“我想蹬板车去。”

“你蹬板车去?”妻子当老公在开玩笑,“你也不照照你的体格,经得起那个苦吗,耍什么妖蛾子。”

王立刚不作答。

妻子见王立刚的小白脸红一阵白一阵,肯定出了什么事:“快说咋啦?”妻子急了。

王立刚知道瞒不住了,也不是瞒的事,坦白交待吧。

近年来,厂子的生产经营一天不如一天,生产的产品不适销对路,造成大量积压,工厂靠贷款过日子,勉强维系工人的工资,人心涣散,再这样下去会关门的,王立刚感心痛,怎样才能使厂子走出困境,常常困扰着他。他是喜爱动脑筋,肯钻研的。王立刚利用业余时间考察市场,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去书店买资料书,查呀学呀,结合本厂的实际情况,写了一份“扭亏为盈的报告”交给了厂长。厂长接过报告,随意翻了翻,往桌角一放,大夸特夸了王立刚一番,什么“及时雨”,什么“主人翁精神。”,支走了王立刚。报告一压就是半年,毫无音讯。王立刚几次碰见厂长就问报告的事,厂长说在研究之中。研究研究,中国的许多事情坏就坏在这句冠冕堂皇的话上。王立刚到找出报告的底稿,重新抄了一份,寄给了上级主管局,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将报告又转回厂长的手里,并附上指示精神,让厂长整改。

今早一上班厂长就把王立刚叫到了厂长办公室。

“......年轻人,做事要冷静。你写的报告我反反复复研究过了,有许许多多值得借鉴的地方,正要,正准备逐步实施,可是你,何必往上面递嘛。”厂长坐在转椅上,身体向后靠着,右手手指边说边敲着办公桌,“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你毕竟年轻,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要是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知道我的难处了。提这些没用。我找你来是想调动下你的工作,充分发挥你的才能。”

王立刚坐在沙发里,身体向前微倾,听着,不是味。他觉得对自己就像一只厂长脚底的蚂蚁,随时都有被踩死的可能。听着吧,看你怎样安排。

“我想调你去车间锻炼一下。干部下基层,这也是改革嘛。”厂长说着抬起右手捋起他那荒原上的几根杂毛。

王立刚“呼”地站起来,脸憋得通红:“你,你是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要打击你什么?我要报复你什么?削减上层人员不是你报告中写的吗?不削减你难道削减我?你不下去难道让我下去吗?年轻人,别那么冲动,你要考虑一下你的后果。”厂长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自己觉得象一个“大辩论手”,有些飘然之感,翘起二郎腿。

王立刚还想说些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只觉得脸发胀,手发抖。

“......我一气之下把工作辞了。”王立刚不敢看自己的妻子,但还是说出了实情,定时的炸弹终归是要炸的。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有你的”妻子兴奋地说。

“爱说什么说什么吧,爱骂什么骂什么吧,愿打两下就打两下吧,由她去吧,反正事已至此,大不了明儿蹬板车去。”王立刚暗自打定主意。

怎么没有动静,王立刚想是妻子气坏了,正要睁眼瞧瞧,只觉得他的额头被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一下。王立刚愣了,呆呆地望着妻子羞红的脸。

“傻子,发什么呆?”

“你?你?”

“你什么,你是一个真爷们儿。我没看错人。骂的好,辞的好,就是你不辞我还想让你辞掉这份破工作呢。”

“这可是砸了自己的饭碗。你还记得咱们大学里的同学肖明吗?”

“怎么不记得。”王立刚不加思索地回答着。

“一提她你就来神,看样子心里头还没有忘记她呀。”妻子嘲讽着。

“什么时候了,提她做什么?”王立刚脸一绷。

“呦,呦,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真的。肖明这人真挺好,你为啥当初没有答应人家呢?”妻子嘻嘻地说。

“别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好不好,我这头都大了,饭碗都没了,还有心思扯别的。”王立刚回避着。

“好,不提就不提。我可告诉你,前不久,她给我来了一封信。”妻子正色地说。

“什么内容?”

“看把你急得那样,难道你俩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又瞎扯。”

“不扯了,我相信你。这封信肖明原想寄给你,怕引起咱俩的误会,就寄给我了。肖明现在可抖了,是乡镇企业的大厂长了。她让我劝你到她那做一个副手。好话说了一箩筐。说你是学校的高材生到她那一定不会埋没你的才华,又把我捧了一通,还不是让我放你。”妻子故意停下来看着老公。

王立刚心一震,但又冷静了下来,妻子不会放他的。

“别把我当作那种小心眼的人。”妻子看出老公的人心思,“接到信后,我就想劝你,可我知道你是一个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今儿,你是栽了,要是不栽,就是我劝也没有用的。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趁还年轻,出去博一博也好,也不枉来世一回,省得整天看你拉个脸......”妻子越说越激动。

“那是说,你,让我去了。”王立刚试探着。

“那是自然,可话说在头里,去是去,可不能有非份之想,可给我规矩点?”

“难道你信不着我?”

“怎么信不着,信不着就不会让你去了。”

“你真好,真是我的好老婆。”

“滚你的,少来,我给你找那封信去。”说着就要转身走开。

王立刚拉过妻子揽入怀中......

离职手续很容易,离职之后想后悔都没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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